踏河（三）
*一个故事而已
*4000+
*ooc
*勿上升
4.
时间如白驹过隙，语文不好如吴磊，总是把他说成白狗过溪。
语文也不好如王俊凯，听到吴磊的吐词以后，行吧，反正看上去差不多，你开心就好。
在吴磊每天聊骚招俊逗凯期间，一个月又过去了，每月月末的月考如期而至。
月考顾名思义，就是每个月月末的例行考试，通过考试的成绩来总结你这个月来的努力与否。虽然片面，但是有效。
在学校时月考考文化，在画室月考理所当然的考美术。
月考前两天，吴磊还紧张兮兮的抓着王俊凯说。
“完球了，我要是考不好岂不是很丢脸？”
王俊凯当时正低头描摹着大师的线描速写，听到吴磊的话语不禁莞尔而笑，手里的勾线笔在指间转了个圈后归于笔盒里，把速写板上夹的作品收进一旁的画袋里，抬头看了眼面前把下巴嗑在速写板上的吴磊。
“你还有脸给你丢啊？”
“小可爱你怎么能这么说！”吴磊瘪嘴表示不服。
“别叫我这个！”王俊凯气急伸手揪住吴磊的耳朵。
王俊凯根本就没用什么力，完全对吴磊这种皮实的猴孩子构不成半点威胁。
但吴磊还是配合的假装投降，“小可爱我错了。”
在收到王俊凯一个眼神飞刀的威胁以后，吴磊把两根手指比了个叉摆在嘴前安分了下来。
小可爱是吴磊某天突发奇想想出来的，三个星期之前吴磊喊王俊凯才从王俊凯升级成小凯的，几天前吴磊喊王俊凯的时候莫名的喊了三遍，一次比一次慢。
王俊凯疑惑的看着吴磊，却见吴磊两手一拍眉飞色舞的说，“小凯，你听你名字慢着喊像不像小可爱。小凯，小可爱，小凯...”
王俊凯听到小可爱这三个字的时候迅速伸手捂住了王吴磊的嘴巴，“不像。”
然而捂得过初一，捂不过十五。
吴磊仗着嘴长在自己脸上，时常放肆的在私底下叫王俊凯小可爱，至于为什么是私底下，吴磊自认为自己不至于蠢到去试探王俊凯的生气的点在哪里。
虽然认识王俊凯快两个月了，也没见这个人生过气，仿佛这人温柔到不知生气为何物一般。
王俊凯的那份温柔，像是在母胎羊水里就浸泡进骨髓里的，干净得一尘不染。
考试时间过得很快，考试成绩却出来的更快。
考完还没过多久，就有同学跑去办公楼三楼悄咪咪的围观了一圈。回来后在课室里抓住几个人就开始危言耸听。
“天啦噜，那个场面好可怕啊，我们的画都扔在地板上面，一群老师连着校长就站着看。”
“我们以后联考成绩也是这样改出来的呀，那些教授拿根棍子指着下面的画，指些高分卷出来，但其实可能他们根本就没看清塑造跟细节。”
“是啊，你看往年的高分卷里面总有一些一言难尽的。联考嘛，看命的时候到了。”
“联考到还好吧，他们不是说单考更可怕吗？全凭教授的喜好。”
......
吴磊坐在一旁玩着手机听着他们说话听了个没趣，手机屏幕被按亮，看了几眼又被按灭，过了几瞬又被按亮，暂无消息的提示看着吴磊心烦。
点开微信，最上面的消息还停留在吴磊发给王俊凯的，“你什么时候改完卷？咱啥时候去吃饭啊？”
手机再次被吴磊按灭的时候，旁边同学的话题已经悄然转向了。
“诶今晚上不是说看电影吗？”
“是啊，赶紧去占前排呀，不过不知道今晚上看什么电影耶。”
每个月的月考完的那天晚上在课室组织看电影是画室的传统，当是给他们这些刚考完试的学生释放压力。但这不是强制性的规定，想看的就来，不想看的也可以在中途随时离开。但基本上同学们都会留在课室看电影，毕竟课室人多，热闹就是这样凑起来的嘛。
吴磊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们口中的前排这里，手里把玩着手机，别人转笔，他转手机。
前一天晚上速写课时王俊凯就悄悄的支会过吴磊了，说今晚上有电影，可以先去比较前面的地方放个椅子占位置。
吴磊又按开了手机，微信上还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吴磊把手机的移动网络取消了，等了几瞬再连上，再按开微信，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试探性的打开跟陆曲星的聊天画面，随手输入了个句号，立即显示发送成功。不是网络不好的问题，吴磊退出跟陆曲星的聊天画面，全然不顾她发来的一连串问号。
吴磊看了眼微信界面，王俊凯那框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消息。吴磊把手机按灭揣进兜里，猛地站起来拖着自己的折叠椅就往后排走。动静些许的大，引得扎堆聊天的几个小女生疑惑的往这边看。
十七岁的少年正处雨季，伴随着拔地而起的青春痘的还有日益攀升的爆裂脾气。易燃也易爆炸。
吴磊把椅子拖到课室靠后的地方，一把把椅子打开一屁股坐下去。
切，谁要听你的坐在前面。
闷声不作响的自己在后排发呆时，一串熟悉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靠近。吴磊发觉王俊凯向自己靠近时，一时间竟有些想站起来跑掉，这种不自在的感觉被吴磊强压下去，只是眼神乱飘了几番匆忙的瞄了王俊凯一眼后别扭的把头扭过去，手指还在折叠椅下抠抠搜搜。
王俊凯走过来以后也不急着说话，只是搬来一张堆在一旁的椅子坐在吴磊旁边，看着吴磊想说话却又憋着的别扭表现，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摸出手机按开微信，戳开吴磊信息的小红点。
改卷的两个小时里都没有看手机一眼，难怪这孩子赌气了。王俊凯瞥了眼愣是拧着脖子不看自己的吴磊，好笑的回复着迟到的信息。
“现在啊。”
迟疑了会，又点开表情包发了张海豹翻身的GIF。
吴磊感受到裤兜里的震动，习惯性的伸手去掏手机，在反应过来是王俊凯的信息后又悻悻的垂下手。
王俊凯把吴磊的动作尽收眼底，眼底潋过几丝笑意，伸手抚上吴磊的后脑勺，把玩着他后颈的几根发丝。
“小少爷，生气了啊？”
许是王俊凯的称呼刺激到吴磊，他猛地一扭头狠狠的瞪了王俊凯几眼，见王俊凯满眼的笑意心里的火气被扑灭了大半，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质问。
“你说好今晚上带我去吃饭去玩的！时间都过了！”
“现在去啊，把欠你的时间都补回给你啊。”
吴磊一瞬间破功，唇角没忍住的勾起些许。真烦，对着他就是生不起气来。
“要补还不补双份的啊？小气。”
“你还看电影吗？不看我带你出去玩。”王俊凯凑到吴磊耳边小声的说道。
明面上老师是不允许私自带学生出去的，但王俊凯看着吴磊明明委屈巴巴还装得脾气火爆的样子，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满足他的所有期待。
果不其然，吴磊在听到出去玩三个字以后整个眼睛都放光了。王俊凯看着笑开了唇角，虎牙一闪而过。
果然还是个小孩啊。脾气再怎么爆裂，也还是好哄。
本来王俊凯已经钻进门卫室了，前脚刚踏进去袖口就被吴磊扯住了，不明所以的王俊凯退出门卫室不解的看着吴磊。
顺着他的目光定睛看过去，是隐匿在夜色中的教学楼的天台。
“想上去？”
吴磊回过头，捏着王俊凯袖子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可以吗？”
之后王俊凯就带着吴磊爬上了天台上，还捧着吴磊强烈要求要泡上的两大桶泡面，身后紧跟着的吴磊一手拎着饮料一手拎着零食大摇大摆的窜到王俊凯前边。
天台从来就不是什么美景好去处，一眼望尽的狭小空间，满地遍布的灰粒尘埃，还有角落里堆积的废弃桌椅画架。
王俊凯环视了一圈，无从下脚。
最后还是吴磊把零食扔进装饮料的袋子里，把装零食的塑料袋死成两半，一张垫在屁股下坐着，一张放在旁边招呼着王俊凯坐下。
“有零食不就得了，吃什么泡面。垃圾食品有害身体健康。”
吴磊撕开海鲜味汤达人的盖纸抿了口汤汁，一本正经的笑道，“可是垃圾食品有益于心理健康啊。”舔了舔自己嘴角笑脸盈盈，“而且，夜晚的天台跟泡面最配了。”
王俊凯学着吴磊喝了口汤，抬眼望着没有星星只有墨黑一色的天空，继而歪头勾唇看向吴磊，“就你歪理多。”
吴磊饿了一晚上，很快的就把手上的泡面啃完了，随手把泡面桶放在自己右手边，瞥了眼一旁还在吸面条的王俊凯，“我想起来上次凑一起吃面条的时候你还问我问题来着。”
“上次是我找你的，而且吃的是米线。”
吴磊没理会王俊凯的反驳，只顾着盯着眼前一身黑得快融入夜色里的人，“小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吴磊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来王俊凯对于自己比对于旁人的多几分关怀，这几分不算多，但也超过了老师对于学生关注的范围，也超过了对于朋友来说的宠溺。
常人对于他人莫名其妙的关怀通常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默不作声自己享受这份与众不同的关怀，一种是直面出击搞明白这些情感的源头与原因。吴磊明显属于后者。
王俊凯垂眸看着汤面上漂浮着的速食海带，心思如今夜漂浮的云层的形状般百转千回。
起初照顾吴磊只是因为按照方校的吩咐照看好这个方校口中自带毛病的富三代，但随着几乎每天九个小时以上的相处时间，吴磊的缺点小毛病在王俊凯的眼里悄悄的改头换面转化成了可爱的小个性。
不同于王俊凯对待朋友的君子淡交，也不同于对待家人的百念皆灰。像是一面穿梭过去的镜子，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到了冲自己伸出手的吴磊。吴磊于王俊凯，更像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说起来挺好笑，王俊凯在吴磊身上，看到了过去那个倔强如牛的自己，那个还没被现实磨平棱角的自己。
良久，王俊凯用叉子卷起一口泡面塞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咽下去以后看向吴磊，“怎么？还想我对你不好吗？”
吴磊没戳穿王俊凯的迂回太极，反正本来就没打算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靠谱的答案。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学美术啊？我现在都快找不到我要学下去的意义了。虽然说当初跟老爷子对着干的时候一意孤行的选择了美术，可是说到底我毕业以后肯定还是得跟着老爷子从商的，现在也越发的觉得这日子好无聊好单调。”
王俊凯盯着吴磊看了许久，收回视线看向天边，语气轻轻的却携带着丝丝笑意。
“当初也是一意孤行的不理会家里人选择的美术，后来，就是一遍遍的向他们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他们至今也没认同，总觉得学完美术就会沦落到街头或者公园里给别人画像赚几个钱，不是正当职业。”
“学下去的意义我也没办法替你决定，或者给你什么实际性的意义，只能说既然你选择了，就全心全意的努力为此活一遭，或许你某一天就能发现从未挖掘出来的一个新世界。”
三下除二的把手里的泡面吃完，往嘴里灌汤的时候发现时间久了汤也开始微微泛凉，索性放弃喝汤抄起一旁吴磊已经拧开盖子的柠檬茶。
喝了几口后拧好盖子递给吴磊，看着他把饮料放在一旁的袋子里。看着吴磊的后脑勺习惯性的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细软的发丝穿过王俊凯的指缝间，收回手后也能感觉到残留的细软触感。
“我以前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枯燥又无聊，每天都重复着画画，吃饭，睡觉，画画。
就感觉这日子日复一日的，真的单调至极。可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就像昨天的食堂阿姨给我多了一勺的红烧肉，像今天的你突然领悟到了不锈钢的塑造方法。
每一天都会有不一样的东西，就像......”
王俊凯往吴磊那边挪了挪，看了眼因好奇自己后半句话而扭头看向自己的吴磊，勾起嘴角凑过去抱住了吴磊，一手环住吴磊，一手带着安慰轻抚着吴磊后脑勺的发丝，感受着两个男生肩膀密合靠在一起的奇异。
“昨天的我一定不会这样抱你。”
——
*新短篇还没憋出来......服了我自己这低效率低手速
*文笔不好实在描绘不出心里所想的磊凯，太惨了，希望大家多包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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